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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太太(11 / 16)

,说起话来怎么老气横秋的。”

我觉得脸上有些烧,不敢看他。

哥哥拍拍我的手臂说:“出来一会该回去了,正好有你在就有劳你了。”

他伸手接过我的杨梅罐子,我便推着轮椅送他回房间。

哥哥的房间在主楼的二楼东面,电梯宽大就算推着轮椅进去也不显拥挤。

太太已经在他房里等着了,进门时只听她问:“你伤还没好,怎么还总是进进出出的。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她没想到是我推着哥哥,有些怔愣。

哥哥说:“我也不是个泥人做的,如今回了家总能养好的。再说老躺着才憋闷,正该多出去透透气才好。”

他跟我道谢,我忙说不用,又对太太点点头,这才抱着杨梅罐子走了出去。

江城的夏天一向闷热潮湿,这几天倒凉下来了,只是雨老下个不停。我书柜边的墙上不知怎么的洇了一滩水迹,方伯叫人来检查后说是屋顶上的瓦片裂了几块,晴天无事,一下雨便不知不觉漏下雨水来了。只是最好等天气好了再修,免得材料发潮粘不住。这宅子里的事大小几乎都是他经手,说起来条条道道,我听不太懂。

吃晚饭时说起这事,哥哥先开了口:“漏雨的房间不好住人。主楼里又不是没空房间,让阿蓝搬我隔壁。”

他说话的神气和爸爸相仿,有种说一不二的气派。

爸爸也说:“很是。你住西边那小楼里每天过来吃饭也麻烦,索性住过来。”

我有点纠结,其实那房间我也住惯了,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倒好,一下子又搬到主楼里,每天和太太哥哥抬头不见低头见倒别扭。

我忍不住偷眼看太太的反应。

她正垂着眼睛吃饭,听到这话偏过头看哥哥,居然也对爸爸说:“过几天台风要来了,安全起见还是都住一起为好。”

她说完这话又看我,目光倒也平和,并没有什么刁难的意思。

如此一来,我便搬去了哥哥隔壁的房间。

吃过饭他叫我推着他去那间屋子看。

原是一间套房,平时大多当客房用的,多是王家人来时偶尔小住,基本都空关着。这会佣人们自去收拾有些杂乱,他又叫我去他房里待会。

阿乐这几天回师门集训去了,他不在我身边打转,我便有些无聊。

哥哥回了房也没有马上躺回床上,而是到书桌边看文件。

我看他要忙正事就自己远远地坐到沙发上没去碰这些,掏出手机玩。

“你今后想念什么专业,想好了吗?”哥哥突然问。

我有点云里雾里,抬头看他才明白他是问我。

其实我自己也想过这些,但我似乎天生平庸,即便喜欢读书也没什么特别擅长的科目,只等着到时顺着爸爸的意读个什么专业再等着就业就是。

我老老实实说:“我读书一般,没想过这些。”

他沉默了会,说:“你以前不是参加过校际辩论赛吗?没想过从政或者当律师吗?”

我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连这些也知道,又摆手说:“你误会了。那次是同学生病让我临时顶替的,辩论也都是事先准备的资料,还要背着人练稿呢!我平时笨嘴拙舌的哪儿能想着做那些工作。”

哥哥瞧着解释的模样有些好笑,问:“怎么?你是怕我嫉贤妒能吗?”

我瞪大了眼,随即有些慌乱,说:“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脸上笑意更浓:“怎么总是慌慌张张的,跟你开玩笑呢!这是在自己家里,你怎么老是绷着,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比我大了整十岁,气质又成熟冷峻,况且私生子在正经儿子面前恐怕都会少一分底气。我又不是那种张狂人,只想着好好在这大宅里混过暑假好去学校,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却觉得有几分委屈。

我抿着嘴不说话,其实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哥哥倒缓着声又开口了:“算了,是我不好,不该逗你的。”

我忙说:“没有……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他一双眼鼓励似的看着我,我心里终于有了点勇气,说:“我其实从小就想有个哥哥,但是真见了你,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倒是巧。”他笑着说,“我也是一直对你好奇得很。当初头一回见你时,我还以为别人搞错了,错把‘妹妹’说成了‘弟弟’。”

我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像妈咪,细眉大眼,是个阴柔的长相。但是被哥哥这么一说仍是窘迫,有些不高兴地反驳:“我也不是自己想长这样,我可不是娘娘腔。”

“我知道,是我失言了。”他说,“你当时说的那段关于性别意识与社会认知的关系,我印象特别深刻,那是你自己写的吗?”

我还记得那场辩论的主题是“变性是否该被接受”,因为是非常具有争议性的主题,所以这场辩论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

“是我自己写的。这个主题我其实也很有兴趣,所以查阅了一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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