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打开。”
林知微很不高兴地催促,确实上班时间也快到了,季宴寒就没再说什么,凑到她唇上亲了一下,摸摸脸:“乖。”
“下班了等我,晚上一起回家。”
季宴寒自己都没察觉,他嘱咐这句是带些讨好的意思的。主要是怕了她闹,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闹得他头疼。
林知微没拒绝,略骄矜地‘哼’了声,季宴寒以为这就是同意,心下微松。
可没想到,等下班,他在车里给林知微打电话,得到的回复却是她要去外面玩,已经走了。
季宴寒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好像也在预料之中,他按按眉心,只能让她:“早点回来。”
“嗯。”
林知微应了,但好像没太放在心上。
十点,季宴寒下楼接水,她房间里的灯暗着。
十点半,季宴寒把杯子里剩的一点倒掉,换成咖啡,她还没回来。
他干脆拿了电脑,在客厅沙发上等着。
十点五十,季宴寒接了通工作电话,挂断后觉得眼疲劳,合上电脑打算刷刷朋友圈放松一下。
结果最上面的一条就是林知微发的,二十分钟前,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她靠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表情惬意。
一同入镜的,还有桌上横七竖八的几个酒瓶。
季宴寒一顿,皱起眉。
虽然在林知微手机上装了定位的软件,但那不过是震慑,他不应该随意查看——
季宴寒用了两分钟的时间说服自己,没成功。
他于是点开,看到了林知微此刻的位置,在一家……会所?
专门提供男性色情服务的那种。
这就是林知微口中的玩儿?
玩男人?
呵。
十一点,季宴寒开车出门。
他很快找到林知微在的包房,据说,她点了五个男模。
沉着脸推开门,定睛一看,果然,五个男模有人捶腿、有人捏肩、有人倒酒、有人喂水果,全都殷勤地围着林知微,还有一个,正准备和她亲嘴。
‘砰——’
摔门声打破了屋里纸醉金迷的氛围,林知微和那男的都被吓住,那两片马上就要碰到的唇没再继续往近靠,齐齐看过来。
四目相对,唯一没被注视的男模第一个出声:“你谁啊?”
季宴寒没理他,定定盯着林知微,视线平静,又吓人。
林知微原本就不怕,更别说喝了点小酒,见状,还笑:“姐夫你怎么来了?”
姐夫。
这个称呼唤起了季宴寒的一点理智,他握握拳,又松开,尽量克制地说:“你该回家了。”
“才几点。”
林知微不甚在意,说完不看他了,又对男模说:“我们继续,别管他。”
男模自然是谁花钱听谁的,虽然有一道视线如芒在背,但老板都发话了,他肯定不能掉链子。不过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个年轻漂亮的客户怕是留不住了。
为了能早点结束好去赚下一份钱,男模决定给添把火,没亲嘴,改而去摸胸。
当然他做这份工作的,不能真把人给得罪了,故意卡着分寸,表现得急切但其实动作缓慢,刚要碰到,果然,下一把,他被人一把推开。
嘶,手劲儿真大。
男模顺势往地上一倒,琢磨着不知道这算不算工伤,能不能讹他点钱。
季宴寒捏着林知微的手腕要往起拉她,声音很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
林知微有点痛,挣扎着,说:“绿帽子嘛,一顶两顶都无所谓了,反正你又不介意。”
不介意?
林知微不懂,那根本就不一样。
林佳怡在外面有人、且已经换了好几任这事,季宴寒一早就知道,但是并不在乎。
说白了,他对林佳怡的追求是算计,婚姻是阴谋,连殷勤都是假意,空挂着一个季太太名头的人,在外面和谁颠鸾倒凤,和他有什么关系?
——甚至他根本都不姓季。
可林知微不一样,他们睡过,不止一次,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亲密交缠,他们早就不是单纯的肉体关系了。
在这个瞬间,季宴寒第一次有如此清晰的概念:她是他的女人。
季宴寒用蛮力拽着林知微离开,一直到塞进车里,她都没消停,嘴里念念叨叨地在骂。
“怎么,就许她林佳怡搞外遇,我和帅哥亲个嘴儿就不行了?”
“管不了她,你就把火都往我身上撒是吧?”
“季宴寒,你还是个男人吗?”
“……”
骂得再难听,季宴寒都没理,终于,车门落锁,他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前,深吸一口气,对林知微说:“你安静点,我在生气。”
林知微也气,气他双标,气他对林佳怡那么体贴,到了自己这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