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极
炎国都城新淮城的一处宅子内,顾晏惜也在看舆图,他穿着一身普通青衣,面容普通,人看起来清瘦了些。
门被人从外推开,顾晏惜抬头看了一眼,是肖五。
肖五疾步进来跪倒在地,「司主,人找到了,可我们晚了一步,那人死了。」
「怎么死的?」
「火,这会还在烧。」
这法子倒是好,把所有痕迹烧得干干净净,一点证据都休想找到,顾晏惜冷哼出声,「已经打草惊蛇,召令所有人立刻撤退。」
「是。」
自从接掌七宿司以来,这还是顾晏惜头一次处于如此劣势,他有种感觉,对方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七宿司的存在,甚至知道他这一次行动,从他出京城开始他就已经处于对方的视线之内,这个人,不会在炎国。
顾晏惜视线落回舆图上,手指重重点在京城两个字上,他会揪出来的!
「来人。」
一人静静跪在门边。
「四宿、五宿各两人留下,给我藏好了,盯死了阮西江。」
阮西江是炎国现任国主,正值壮年,野心都能与天齐了,但是本事也是真有,之前几任国君拧起来加一起都抵不上他,一旦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将大庆国咬下一大块肉来。
顾晏惜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做好安排,顾晏惜归心似箭,两个月,他已经两个月没看到花芷了,他逾期未归,不知她对他可有一丁点的担心。
………
出孝数日,就在花家已快被众人抛之脑后之时,花柏林一身素衣去往各家谢孝。
他哪家的门都没进,就在门外磕的头,当谢完陈家他就回转,陈智和余征遥两家却是在经过时都没有停车。
京中近日里无新鲜事,看到他这番举动立刻有人多想了,再一问一打听,做为花老大人的弟子竟然连师母过世都没有露面,没有戴过一天孝没有送出殡的事当即被掀了出来,引起轩然大波。
花老夫人去世并没有大宴,也不像有些人家一样法事做足四十九天,陈智和余征遥没有露面,所有人也只家他们在花家帮忙,只是不像陈达义那样进进出出的引人注意罢了。
现在竟然得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平日里吵个架都文绉绉的文人学子愤怒了,当天就堵到了两家门前,有那嘴皮子利索的冷笑连连,「平日里沾了花老大人多少光?打着花老大人的旗号行了多少事?因为你们是花老大人的弟子,给过你们多少面子对你们行过多少方便?现在花老大人是落难了,花家是倒了,可你们是老大人的弟子这一点没有变!好处占尽大难临头却要各自飞,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对,没有这个道理!」
「余征遥你不要装不在家,我们早打听过了,前两天你还和陈智一起吃过饭,不要以为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就没人知道!」
「再不出来我们就砸门了!」
「对,砸门!」
「……」
群情愤慨之声隔着墙都听得清清楚楚,余征遥来来回回踱着步,大冷的天额头却冒着汗,要是这一关过不去,那他就不要再想以后了!他根本没有以后可言!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坤儿以后可怎么见人!」
「闭嘴!」余征遥暴喝出声,余夫人吓得后退两步,他们夫妻多年,夫君从不曾这般态度待她,现在竟然,竟然……
余夫人眼泪哗哗的掉,捂着嘴扭身离开。
余征遥也没有心思去哄人,牙一咬脱光了往院子里一站,让下人拎来几桶冷水往他身上泼,冰水加凉风,不一会喷嚏就打个不停,他哆哆嗦嗦的擦干了往床上一躺,打着摆子吩咐道:「去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进来的人大概有十个左右,看着床上青白着脸咳嗽个不停的余征遥有些人怒气就先息了几分。
余征遥正想趁机再多说几句给自己辩解,就听到有人道:「真是奇了怪了,你现在生病了和你两月前没去尽弟子的情份有什么关係?你可不要说你病了有两月余了,前几天还有人见着你好好的。」
「……」余征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漏算了这个!
「好你个余征遥,竟敢耍手段诓我们!」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连师母过世都不去,诓一下我们还不是信手拈来,同为文人我以你为耻,各位兄长,在下先行一步,只要一想到和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我就噁心想吐!」
「对对对,我们走!得让更多人知晓他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余征遥掀了被子就要追上去,可他这会也是真病了,头晕眼花,刚站起来就倒了回去,头砸在床沿上眼前直冒金星。
他着急的要爬起来,下人也慌忙上去拉扯,可越急越乱,越乱心里越慌,眼前一黑就失了知觉,如他之前的打算一样晕了过去,只是时机不对,也没了看客。
陈智却没有余征遥那么慌,他干脆利落的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