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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花——今年明年後年之後的每一年芦苇都会盛开但等着他开花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5 / 10)

向芦苇,盛开的芦苇花敷上h昏的夕yan,用漫天的白絮铺了一条通往天空的道路。属於秋天的柔美委婉的藏在河堤旁,灰蓝se的将暗未暗,是独属十一月天的浪漫。

今年,明年,後年,之後的每一年,芦苇都会盛开,但等着他开花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饶是在迟钝的人也会感觉到异常。

第一天,阿廷没来。

第二天,他依旧没来。

第三天,他还是没来,但他的妈妈——那个有着一头短发,神情和他一样淡漠的中年妇nv——出现在了教室门口。课桌椅上,属於阿廷的私人用品被带走了。

第四天,课桌椅被搬走了,被空着的那个角落彷佛无人经过,曾经存在的证明被抹消的一乾二净。

——「许哲廷啊?呃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欸」

——「嗯」

——「啊哈哈快上课了,走吧走吧!」

遍访同学不得答案,所有人不是模糊带过,就是僵y的转移话题,更有甚者直接拒绝回答,但得到的统一结尾都是——

你去问班长吧!

当他对那个以alpha来说很是娇小的少nv提出同样的问题时,是在放学的时候。那天,班上的同学或自行离开,或成群走,或被人半推半拉的离开,所有人都没有逗留在教室。班长眼底的情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淡淡的打量了一下斌斌。

既然大家这麽说,那班长一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斌斌是这麽想的。

「今天没补习吧?」她继续低头慢条斯理的整理书包,「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晚餐,顺便讲事情。」

这个提议毫无漏洞,斌斌想了想後便应下了。

离开学校後,班长没有往便利商店或餐馆的热闹方向走,而是领着斌斌钻进小巷,弯弯绕绕走了一阵後,进了一间窄门,上楼,和老板交代几句後便进了隔间内。

「所以,阿廷他到底怎麽了?」刚坐下,斌斌就迫不及待的发问,「可以说了吗?」

班长放置好了东西,等服务员端着两碗热汤面上来时,又吩咐了两句,这才开口道:「发生这件事情,我们很遗憾。」

接下来班长说的话,斌斌听的恍恍惚惚,明明有听到声音,但头脑却几乎无法运转,宛如一道惊天雷打在头上。

「许哲廷同学,在上个礼拜五过世了。

「是车祸,在学校附近的大桥那边。

「那天下大雨,车主的雨刷在半路坏了,正要去修雨刷,没看到他在前面,就撞上去了。等救护车到时已经回天乏术了。」

一滴滴水珠滴入已经冷掉的汤面中,一圈圈的涟漪,不间断的盛接着从脸颊滑落的泪珠,微张的嘴巴吐不出半句话,心跳梗在喉咙,吐不出亦咽不下。

讲完这些,班长不动声se的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段面条放入嘴里,吃了几口後,抬头看向斌斌:「你要不要先坐着?」

斌斌伸手胡乱的抹了把脸,拉近了椅子,张了张嘴,半天才说道:「我想我想要听你说的。」

班长的脸僵y了片刻,乾涩的开口说道:「我刚才已经说完了。」

「只是做为一个同学,」他哽咽地说着,「是和我们同班了国中三年的祝颐也好、高中的同学祝璵也好,就就只是一个学生,而不是校方、g部的官方说法」

「拜托你,班长,拜托你。告诉我,阿廷他真的si了吗?」

斌斌满眼的希冀,转学也好、退学也罢,只要她说,他就愿意相信。班长是不会说谎的,对,班长说的都是对的,这一切只是班上同学联合起来开的玩笑而已。

班长抿着嘴,微微垂睫,半响才蹦出一句:「节哀。」

斌斌仰着头,又哭又笑:「班长,我多希望、多希望这只是一个笑话,我多希望你刚刚说的是、开个玩笑。」

我今天要表白了。虽然他有可能会拒绝,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毕业之後想见也难。

「我明明明明早就知道事实,但是但是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班长,你再骗我一次啊,再一次!哪怕你说他只是出去玩了我也信哪」

嗯,祝你成功。

是不是只要不让他去,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他是去找斌斌的路上,所以不能告诉他啊。

班长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阵阵刺痛刺激着大脑遏制情绪。

「为甚麽不叫同学直接告诉我?」斌斌双手覆着脸,正在平复心情,顺道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别人讲不好的,班长是这麽解释,他们不好掌握分寸,为了避免麻烦,老师委任我跟你讲就好。

「全班、整个世界,认识你们俩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啊。」

斌斌差一点没忍住,x1了x1鼻子,深x1一口气,道:「他那天,说要来找我的。这件事你知道对吧?那座大桥再过去就到我家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是我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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