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亦不好受,沉沉地冲李承泽说:“其实我也想我妈妈了。”
“叶轻眉?”
“不是。”范闲摇头。
“叶轻眉不是你娘吗?”
“名义上是,但从本质来讲,我们二人更像是同僚,同事,或者说——同类。”
李承泽反应过来,问:“你说的是你原来世界的母亲?”
“嗯。我父母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我虽然不是出生于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可父母却是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我,我很幸福。”范闲语焉哀伤,心中满是思念。
李承泽:“你很幸运,我很羡慕你。”
范闲:“李承泽,我明白你的痛苦,出生于皇家,享受着无上的特权与无尽的财富,势必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李承泽:“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奢望过什么。”
二人皆不再作声,沉默着行至宫外。李承泽的马车本在宫门口等着,但他瞥了范闲一眼,便叫车夫不必管自己,先行回去。
范闲脸上现出笑意,抬头看了看月亮,问:“李承泽,你想飞吗?今夜的月亮,可是一年中最圆的。”
“好啊。”李承泽笑着应道。
范闲又将李承泽稳稳地背在身上,脚下一蹬向夜空飞去,飞檐走壁,身轻如燕。他们的身影从月亮前飞过,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皇帝寝宫内,侯公公正念着今日范闲在淑贵妃宫中背的那首《水调歌头》。皇帝侧身躺在卧榻之上,双目紧阖,神情严肃。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侯公公念完了最后一句,皇帝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问:“听说老二出宫的时候哭了。”
“是。”
皇帝吸了口气,脑海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侯公公陪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看出皇帝有些不悦,气都不敢再出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
半晌之后,皇帝冲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侯公公如释重负,“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