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一愣,不知道大庆为什么不躲,一时间吓得没拿稳,板砖掉了下去,被大庆捡起。
大庆另一隻手抓着毛巾抹去脸上的鲜血,笑了一下。
“我这几年也没少学知识,现在有个新鲜东西叫正当防卫,瘦猴,你听说过没啊?”
场面混乱,何复的怒吼声夹杂着牧枚嘲讽的笑声,原本围在白初贺身边的人全部都被其他人吸引了过去。
白初贺轻轻捏了捏白皎的手指,“皎皎,别害怕,大家都在你身边。”
白皎始终埋着头髮抖,直到被白初贺轻捏着的手指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才微微抬头。
白初贺望着他,脸上是一贯的看起来平静却让人安心的微微笑容。
他的右肩已经完全被鲜血打湿,紧贴着皮肉,鲜血流到了他的指缝中,沾染在了白皎手上。
白皎终于不抖了,他一言不发地看了眼白初贺握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白初贺一眼。
白初贺刚想开口,面前安静不语的男生忽然松开了他的手,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转身就朝人群衝了过去。
“小——”
“卧槽!”何复转身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个棕毛,吓了一跳,眉毛一皱,刚想让白皎站远点,就看见白皎闷着头完全不按套路来,赤手空拳对着对面的人脸上和中路招呼了一顿,把那人打蒙了,连连后退被铁轨绊倒,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晕了,一下子不吱声了。
“卧槽”何复又冒出同样的词,但语气大相径庭。
原来之前白皎就是这个状态跟他打的吗??
还好当时白皎被白初贺拉住了,何复又一次悻悻然。
牧枚显然也吃了一惊,把旁边的人放倒后愣了一会,“可以的啊弟弟。”
白皎没有听见,像一团小旋风一样迅速又挤进了另一团,大庆怕碰着白皎,连忙让了让,一晃眼就看见白皎衝着瘦猴又砸又挠,瘦猴抬手直躲,结果手臂上又出现了几道血痕。
大庆倒并不像牧枚和何复那样惊讶,他只是站在一旁,等白皎稍微消停了一会儿的时候伸手拦住,“我来。”
白皎往后退了两步,捡起拿根之前被用过的木板,沉默地原地扭头望了一会儿,随后精准地衝向另一边的一个黄毛,把手里的木板扬得高高的,使劲儿地挥了下去。
白初贺的双眼睁大。
他想起大庆在医院聊天时说起的那些话,说痘脸抱怨小月亮并不是个多乖的小孩,惹急了也会动手,而且狠劲儿不小,不比他们两个安分到哪儿去。
他当时有些不相信这种话,但时过境迁,如今的痘脸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孩子气地和小月亮过不去。
他错过白皎太多,有一瞬间,他甚至很遗憾自己当时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小月亮。
现在他终于看见了,和印象中孱弱又瘦小的孩童不同,和开朗又大方的少年不同,他终于看见了愤怒时的小月亮,张牙舞爪的白皎。
隧道口忽然又冒出中气十足的一句,“小白,我来助你!”
牧枚瞧了一眼兴致勃勃撸起袖子奔过来的宋一青,无语地看向何复,“不是,你到底叫了几个人?”
何复抽空扫了眼宋一青兴致高昂的表情,撂倒前面的人后颇有些纳闷地回答牧枚,“不是,我和这宋家少爷也不熟,怎么可能是我叫的。”
宋一青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作为一个体育特长生,内心一直多少都存在一点热血梦,“我听大庆哥说的,立马就过来了。”
白家父母也不是傻子,回到候车大厅后没看到两个儿子人影,立刻就打电话给平时和他们最亲近的宋一青。接到电话时宋一青也摸不到头脑,但难得机灵了一回,挂了电话就打给了牧枚。
牧枚的电话忙音,他才又打给了大庆。
大庆一巴掌挥开一旁染了个奶奶灰的二流子,目瞪口呆地开口,“我哪儿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过来,我的意思是让你报下警。”
“那你报了吗?”牧枚和何复的声音同时在一片混乱中响起。
宋一青一呆,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坏了,我给忘了。”
牧枚哒哒哒地踩着那双玛丽珍,一脚踹开一个正借机偷袭白皎的混混,“我——”
“不过。”宋一青信心十足的声音又响起,“我跟许委说了,你们放心吧。”
“——真服了!”牧枚声音一转弯,“你怎么转头又跟人家许妹妹说了,这多危险啊!”
宋一青好歹还是个学体育的,许安然可是根正苗红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三好学生,要是也卷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呃。”宋一青也反应过来了,有点理亏地砸了一个混混一拳,“应该应该没事吧,正常人听到之后都会直接报警,不会直接跑过来的。”
大庆有点欲说还休地看了一眼听说了这事就直接跑过来的宋一青,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一个混混挥着什么东西衝向牧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