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脚步加快了一些,“去前面走了走,买了本书!”
宋琉看了一眼,“是再版吗?真好看。”
白皎喜滋滋地边分享边上车,到岭北的一路上,车里的声音都没停过。
“对了,我刚才还在和哥哥说来着。”白皎想起刚才和白初贺聊起过的事,迫不及待地和宋琉与白远分享,“我回来的时候有个乘务员阿姨说觉得我和初贺哥很眼熟哦!”
“是吗?为什么呀?”宋琉边打方向盘边出声,说话的时候不为人知地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开心的白皎。
白皎偷笑起来,“你的反应和哥哥怎么一模一样。”
他对宋琉和白远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因为想和他们分享的太多,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听起来相当累赘。
但宋琉和白远并没有觉得不耐烦,很仔细地听白皎说到最后。
“这么说你们早上应该坐的是同一班车吧。”白远的切入点总是很理性,“要是提前说了多好,可以坐一班车。”
白皎猛一愣,“对哦,我都没想到这点。”
他忍不住扭头对白初贺笑了起来,“哥,我们也太有缘了吧!”
白初贺也微笑着应了一声,视线转开时,看见宋琉的双眼在后视镜里悄悄看着自己,眼神显得有点惊喜,又有点难过。
回到了家里,白皎亲手张罗着把打包回来的刺身分给宋姨和家里的其他阿姨,给大庆的大份请阿姨帮忙放进冰箱,又做贼似地悄悄喂了小狗一大份金枪鱼中腹。
直到洗漱后迷迷糊糊地睡着前,白皎还有些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指习惯性地捏着自己的小月亮吊坠,心里十分满足。
第二天,他和白初贺照常坐车去学校,学校里一切如故,早自习拉铃前的班级仍旧吵吵闹闹,宋一青大大咧咧的嗓门在耳边萦绕。
许安然似乎和其他班委商量用班费买了一些装饰品,点缀着鲜红色浆果的槲寄生花环,金色的小铃铛在上面闪闪发光。
“哎,不是规定了不准过洋节吗?”宋一青哥俩好地揽着白皎对许安然嘻嘻哈哈。
许安然仿佛没听到,理都没理宋一青,把槲寄生花环偷偷藏进了班级后排的储物柜里,后背挺得溜直。
从上个月开始,课程变得枯燥了许多。他们的大纲拉的比较快,高中所有课程已经过完进度,进入了第一轮复习。
班上许多学生似乎从这一天开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听课的时候分外认真,搞得白皎也紧张了起来,每堂课结束后都慌慌张张地检查自己的笔记本有没有落下的知识点。
“气候和地形的对照图”自习课上,白皎一边小声念着,一边用铅笔在草稿本上画图默写,默写到某一个陌生纬度的特有气候时,忽然卡壳了一下,犯了难。
他转头看了一圈。
许安然堵着耳朵,课桌上扣着英语书,嘴巴无声地念念有词,背着课文。
宋一青拿着练习册和工具书来回对照,瞪圆了眼珠子研究历史题。
白皎心里的紧张感一下子又增加了一个高度,变成了焦虑,让他额头忍不住开始冒细细密密的汗。
班主任老刘早自习意味深长的声音似乎再次响起。
“看看你们身边的同学,都到努力的时候了,可千万不能掉队。”
白皎喉咙动了一下,视线再一次回到面前的草稿本上。
经纬图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纠葛在一起的圆圈,从白纸中脱离,漂浮在空中,扭扭曲曲,纠缠不清。
他的心跳慢慢变快,周围同学交谈和默念的声音挤进耳朵中,敲打着鼓膜,化作汩汩而来的血液流动声,一下又一下涌动着。
白皎握着自动铅笔的手指忍不住越来越用力,指尖发白。
恍惚间,草稿本仿佛变成了月考试卷,鲜红色字迹标注着那个不上不下中不溜的成绩等级,大大的字母,“a-”。
白皎的双眼开始茫然起来。
忽然,月考试卷被阴影笼罩住,椅子腿被拖动的声音传来,拉回了白皎的心神。
“地形和气候之间是有固定规则和条件的,套入进去就可以了。”
月考试卷消失了,画着经纬图的草稿本再次出现,清晰地映入白皎眼中,连带着一隻握着透明笔杆的指节修长的手一起。
“哦哦。”
白皎的眼神重新清明起来,看着白初贺的手在草稿本上画了几个简洁易懂的曲线,“前几个答得很好,其实最后一个你是知道答案的,不要急,慢慢想。”
白皎点点头,重新稳稳当当地捏住笔,慢慢地把自己之前画出来的图又仔细看了一遍。
答案逐渐浮现。
“这个图应该是温带海洋性气候!”
白初贺低声道,“没错,皎皎真聪明。”
白皎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的紧张感一下子消失了,“谢谢哥哥!”
“不用谢我。”白初贺微微笑了一下,“我什么都没有提示你,这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