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这,您什么时候带我走?”
冰凉坚硬的枪口抵在了顾景欢的后背,老貂满嘴臭气的问他:“安野欠了你200万,你不会不认识他吧?”
“认……认识。”
顾景欢紧张得直冒冷汗,落在他苍白疲惫的脸上,像要随时破碎的水晶般脆弱可怜。
老貂多疑道:“我怎么感觉,他不像安野呢?杂皮,安野是这样吗?”
“老大,您问我,我也记不清了,反正跟照片也挺像的,就是……我也说不上来。”
顾景欢僵直了身体,插话道:“貂哥,他就是安野……他欠了我钱,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老貂一脚把顾景欢踹倒在地,朝着他旁边的地板就是一枪,怒道:“他妈的让你说话了吗?”
“貂哥,”安野开口道:“货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您现在怀疑我,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您在这个时候跟我起内讧,那我们都不用活了。”
老貂把枪往桌上一拍,骂道:“安野,你别在这放屁!要不是你暴露行踪让条子抓到,老子用得着操这份心?小毛因为这个到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这笔账怎么算?”
“貂哥,咱们在这里吵架,合适吗?这货你还要不要了?”
老貂压下了火,扬了扬手:“走,回老窝。杂皮,把那个小白眼做了丢河里。”
安野立刻道:“貂哥,等等。”
“又怎么了?”
“您单知道,我欠了这位顾老板点钱,您知不知道他什么身价?就这么把这位大财神丢到河里,太浪费了吧。”
老貂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
安野走到老貂身边,悄声道:“把他带回去,让他吐出来千八百万的,就当我孝敬您的,到时候再把他杀了,岂不是物尽极用?”
老貂此刻才眉开眼笑,拍了拍安野的肩膀,“你小子,够意思,够意思哈哈哈哈……”
顾景欢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捆住了手脚丢在一间由集装箱改造的仓库房里,没有窗户的库房闷热黑暗,活像个蒸笼,顾景欢难受得快要昏死过去,他如今才想明白了为什么老貂会那么轻易让他跟着一起来,原本就没想过留他活口,杀人居然对于这帮人来说这么轻易。而且……他想到老貂刚刚的行为举止,似乎是没见过安野的,连手下的人也只见过安野的照片,而老貂说的“小毛”,应该是唯一见过安野跟他接过头的人,但是现在被警方控制了。所以老貂才想要找一个认识安野的人帮他辨认,而且是用完就扔。
他的手腕被麻绳勒出了血印,他脑海里闪过安轻礼曾经束缚住他的样子,那时候他只觉得安轻礼是真心要报复他,为了困住他。如今想想,根本就是床上调情的把戏,情趣而已,什么才是真正想至他于死地,现在才是。
“咔咔咔咔——”
顾景欢没有力气挣扎,他手脚都痛得要命,只有紧张害怕的心跳告诉他,那些人来杀他了。
一束光刺眼地从仓库门边投射进来,顾景欢难受地眯着眼睛去看门边的人,心中百感交集,一句话也说不出,眼圈却红得可怜。
老貂跟在安野身后,把狭小的库房弄得满是烟味,顾景欢咳得眼睛更红了。
“貂哥,我亲自跟他说,不用您操心。”
老貂半信半疑地退出了仓库,安野蹲下身子,挑起顾景欢的下巴,威胁道:“小欢,安哥曾经帮过你,你现在报恩,不算什么吧。”
顾景欢错愕道:“你……”
“你不要恨我,也别骂我,要怨就怨自己非要找到这里来送货上门,你不好好守着你的万贯家财,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变了鬼,也没人知道。”
安野撇了眼顾景欢的手脚,语气变得冰冷:“貂哥说,只要你愿意拿出1000万买命钱,他可以考虑放了你。”
顾景欢疼得抽吸一声,安野神色动容,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装什么可怜?!你要么现在让人送来买命钱,要么就等着被丢进海里喂鱼去吧!”
顾景欢感受不到脖子上的压迫,却还是被残留的烟味呛得不断咳嗽,安野连忙收回手放开了他,扔下一句“我给你六个小时”就转身走了,仓库的门也没有完全合上。
老貂和几个手下与安野在略干净一点的仓库里喝酒吃饭,给安野交代这次的行动。
“凌晨1点,你跟着我上船,如果那个小老板吐出来钱,我九你一,如果他没吐出来钱,就把他杀了丢进海里。这次点忒他娘的背,老子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就6个小时,时间一到,要么给钱,要么做掉。”
安野点头称是。
吃完了饭,老貂和几个手下席地躺着睡觉休息,留了杂皮和安野看守。夏季的天蝉鸣聒噪,杂皮困得打盹,安野给他递了包烟抽着,杂皮衔着烟问道:“你是不是不上相啊?”
“不知道,”安野自己也抽了一根,“我不爱照相。”
“我听小毛说,你年轻的时候,泡过x特别区的社团千金,我当时心想这小子